在日本,一種獨特的文化正在悄然流行。

調查顯示,有五成的適婚男性和三成的適婚女性選擇了單身生活。

他們不結婚也不談戀愛,一個人生活。

日本媒體報道稱,日本的這一代年輕人是沒有性生活的。

按理來說,年輕人血氣方剛,正是一生中欲望最為茂盛的時候,為甚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要知道,在我們印象中的日本是一個風俗業十分發達的國家,怎麼會和低欲望聯繫在一起呢?

瘋狂的風俗業和低欲望的青年人

疫情肆虐,日本政府不得不出台控制疫情的規定。

在嚴格的政策下,日本城市的大街小巷都變得蕭索了起來。

來往的行人少了,營業的店面關閉了,往日的繁華不見了。

不過,在大部分店面都閉門的情況下,日本的紅燈區卻異常繁榮。

每到夜晚華燈初上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衣著暴露的女子,他們在街頭、在小巷交談著每一樁生意。

這些妓女並不懼怕日本政府的處罰措施,因為他們賺的多。

所以在全球經濟不景氣的背景下,日本的風俗業竟然還能保持著不錯的經營狀況。

風俗行業一年能為日本帶來將近2兆3千億元(約1400億人民幣)的年產值,占日本GDP的百分之零點四。

日本風俗業不僅僅涉及風俗店,還有圖書、影像製品,而這些產品已經做到了出口全世界。

然而風俗行業高產值下,很多人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像,日本的年輕一代卻基本沒有性欲望,他們孤單的行著二點一線的生活:公司——家。

前幾年日本媒體顯然就已經註意到了這個現象。

這種現象之所以被註意到,是日本的單身群體壯大而引起的。

在日本有接近五成的適婚男性和接近三成的適婚女性不結婚,選擇獨居。

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不願意走入婚姻。

不僅如此,他們也不願意談戀愛,就選擇在城市裡租住一個小房子,然後獨來獨往。

在疫情前,儘管日本城市經濟錶面繁榮,但工作上班的年輕人沒有幾個朝氣蓬勃的,儘是一幅疲憊不堪的模樣。

因為青年獨居、“獨”經濟應運而生。

專門為單身人士準備的餐廳、網吧等場所陸續開業,其他的保障單身人士生活的服務也在逐漸變健全。

有了這些服務的存在,日本年輕人們“獨”的更加沒有後顧之憂,他們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自己一個人獃著。

因為沒有社交,也就沒有任何結識伴侶的可能。

這種“獨”甚至影響到了風俗行業。

風俗店本就是人們排解寂寞空虛的產物,在越來越多的單身人士存在的今天,風俗店們開拓了新的業務。

按理來說,“獨”的人越多,來風俗店解決問題的人也就越多,但在低欲望的今天,日本的風俗店中卻出現了奇怪的現象。

客人們來到風俗店甚至不是要求解決生理需求,而是希望店員能給他們心裡上的安慰。

他們很多時候,只是希望有人能誇獎自己的巧克力做的好吃,或者是聽他們說話,一整夜陪陪他們而已。

在古代,日本就已經出現了職業的賣春女,到了近現代,日本風俗業已經成為了一個規模龐大的產業。

這種因為人類生理欲望而誕生的行業或許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有天會被迫這樣經營。

這對風俗業來說或許是一個趁機拜托低俗欲望的好事情,但對於整個社會來說,將是一場災難。

人的欲望有很多,但說到底,就只有兩個。

一個是維持生存的欲望,另外一個,就是繁衍後代的欲望。

現在的日本年輕人,居然開始割裂刻在基因里的第二個欲望,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失去本能欲望的背後

當媒體以一種十分悲觀的態度報道出年輕人低欲望的時候,就已經有各種各樣的專家跳出來警示:低欲望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各種宗教都想要人剋制自己的欲望,也將無數戰勝欲望的故事傳為佳話以供後世敬仰。

他們曾說,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不僅僅只有本能,我們能剋制欲望,進而完成某些艱難的任務。

但欲望也是人類前行的根本動力。

我們就是因為想要不再靠天吃飯才從被動的採集狩獵變為主動地種植畜牧;因為不想再被困在機械勞動中才發明出機器代替;因為想證實月宮上住的到底是誰而發射載人航天器。

如果沒有這些欲望,那麼人類的這些進步也就不復存在。

日本的情況很明顯要糟糕的很多。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

第二個“大欲”都消失不見,那些發展科技,造福全人類的欲望還會存在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日本年輕人已經進入了真正意義上的低欲望狀態。

他們租著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每天像是機器人一樣打卡上班,然後和同事們一起加班到深夜,然後打卡下班,回到自己的住所或者就乾脆找個網吧湊合一晚上。第二天再重覆同樣的生活。

他們的薪水不算太高,僅能維持著基本的生活。

穿最便宜的衣服,吃最便宜的食物,住最便宜的房子。

極簡主義與斷舍離文化在日本盛行。

成為年輕人新的一種潮流。

這種潮流被引進國內,飽受消費主義荼毒的國人也在追捧,開始嘗試過上極簡生活。

雖然極簡主義在中國被冠以勤儉節約的美名,還在流行,但在日本卻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日本的極簡主義的背後代表著的是一群沒有野心的年輕人。

別看這些年輕人經常會加班到深夜,但大部分都是在上班時間摸魚,等著下班後拿公司的加班費,和同事們保持一致的人。

他們不會積極提供創意,只要能領到一份餓不死自己的薪水就好。

一代沒有創新的人,代表著整個社會將會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停滯不前。

那些發聲的專家早已預見了這一點,因此才在各種媒體上發表文章,想引起全社會的重視。

但年輕人拋棄的欲望不是那麼容易找回來的。

人之大欲,可有回歸的那一天?

欲望是刻在人的基因里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又會主動將自己的欲望拋棄呢?

日本這一代年輕人之所以失去了野心的欲望,是因為他們看清了現實:不管我如何努力,也無法讓自己實現經濟飛躍、階級躍遷,到頭來,依然是一個為資本家忙碌打工的人。

這種現實,來源於日本的“發達”經濟模式,它使得日本年輕人面臨著十分嚴峻的生活壓力。

在日本,經濟問題早就昭然若揭。

這並不是某一代人的問題,而是整個日本經濟將近三十年的停滯導致的。

上世紀,日本經濟一度騰飛到世界第二,成為“亞洲四小龍”之一。

那時的日本經濟異常繁榮,人人有汽車和房子,雖然是貸款的,但並不妨礙眾多年輕人在剛工作時,去享受這種高質量生活。很多人相信,工作是穩定的,貸款是能夠還的。

然而好景不長,很快,日本經濟就遭受到了經濟危機,繁榮的泡沫一戳就破。

出口額開始下滑,股市崩盤、樓市崩盤。失業、還貸成為當時日本年輕人的噩夢。

此時,他們才發現,不管他們如何的不睡覺的去努力掙錢都無濟於事,因為他們都沒有工作。

經濟泡沫後,日本大量企業破產,銀行、房地產幾乎全軍覆沒。男人沒有工作,一些人選擇自殺。

女人沒有工作,開始進軍風俗業。

日本的離婚率隨之上升。據統計,1991年,日本的離婚率暴漲2.5倍。大阪街頭流浪漢增加了2000多人,東京更多。

經濟崩潰了,並不能很快就恢復。到1997年時,日本的經濟增長率達歷史最低點。1998年,日本失業率再破歷史記錄。

整個九十年代的日本,經濟完全衰落,被各國媒體稱之為“失落的十年”。很多人背上了高額的債務,其中有些人直到今天仍在償還債務。

20年過去了,如今的日本年輕人依然深受“失落的十年”的影響。他們恐懼,害怕父母的情況出現在自己的身上,於是他們選擇了躺平和低欲望,只希望自己能好好活著。

所以獨身成為這些年輕人的不二選擇。

然而,獨身也不能避免各種各樣的無孔不入的經濟壓力。他們只能將自己的欲望一壓再壓,最終只剩下維持基本生存欲望。

不過,經濟原因也並非唯一讓他們主動捨棄自己基本欲望的凶手。

畢竟,在重壓之下還能創造出動力,激發人的無限潛能。

對他們來說,最絕望的不是面對巨大的問題,而是解決問題的渺茫希望。

經過很多年的發展,日本社會階級固化嚴重,上升通道很小或者是已經關閉。

就單單拿職場來舉例。

日本是個著名的長壽國家,人均壽命很長,終身雇佣導致了日本企業離職率非常低。

要等到一個管理崗位的空缺非常難。

很多人到了退休的時候都只是一個最基礎的員工,而沒有其他的頭銜。

升職無望,年輕人們還要忍受職場霸凌。

日本的職場有著十分鮮明的等級,前幾年甚至有新聞報道上司會要求員工做很多工作以外的事情。

有的時候還是幫忙倒水、取快遞這些,過分的時候就會是要求下屬自己打耳光,把手放在滾燙的鍋里這種完全侮辱他人人身的事情了。

由於日本的前後輩文化已經根深蒂固,職場中的很少有人能拒絕這個要求。

他們每天都要活在這樣的折磨中,反抗又不能反抗,就只能自我洗腦,親手埋葬掉自己的欲望。

除了那些專家外,日本政府很明顯也註意到了這個社會問題。

大家在努力尋找方法來改變這個問題。

日本現在已經飽受人口老齡化困擾,如果年輕人繼續低欲望下去,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然而不論社會精英和專家們如何出謀劃策,去改變這種困境,經濟問題永遠排在第一位。

只要能提高經濟,那麼,就能重現年輕人的活力。

那麼,如何能提高經濟呢?

加大出口力度,刺激消費都是不錯的選擇。

安倍在第二次當選首相後,推出了安倍經濟學來刺激經濟,其手段無非兩點:發售鈔票和政府舉債投資。

那麼效果如何呢?

效果並不好,日本經濟還是衰退,年輕人依然低欲望,人口依然延續之前的情況,順利達成了13年負增長的成就。

經濟搞不成,也許可以給年輕人點上升渠道,來刺激年輕人的欲望,但不出所料,政治階級固化遠比刺激經濟發展更艱難。

日本如此,韓國也是如此。

之前有人稱,在韓國如若不是三大學出身,即首爾大學、高麗大學、延世大學,你出生時是什麼樣,到了老年依然是什麼樣,甚至情況更糟糕。

然而即使是這三個大學出身,也不一定百分百的改變自己的命運,畢竟農民當上皇帝的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里有幾個?

所以如何更有效的改變日本青年的低欲望,阻止人口少子老齡化,這對於一個已經發展繁榮了很長時間的社會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難題。